又透水了!这回倒不是煤矿而是隧道:湖北宜昌至重庆万州的宜万铁路有个“野三关隧道”,8月5日1时发生特大透水事故,截至记者发稿时,受困的52名工人,经营救仍有9人被围困。
今天一说“透水事故”,我们立马就想到7月29日河南陕县煤矿透水事故,69名矿工兄弟在井下被困75个多小时后全部生还,创造了“奇迹”。人们总是希望奇迹不断发生,如今又是透水,被困工人的命运将如何?历史会不会上演“惊人相似”的“成功奇迹”?
这里说“惊人相似的透水事故”,不是指这次“野三关隧道”的透水事故与“陕县煤矿”的透水事故“惊人相似”,而是与宜万铁路去年初的一次透水事故“惊人相似”。去年1月该铁路的透水事故发生在“马鹿箐隧道”,有11人被困,当时的报道是:“隧道内积水时间已超过100小时,11名被困人员已无生存可能。”然后就“不了了之”了。宜万铁路为何两次踏进同一条透水的“河流”?这个不知道该去找谁去要答案了!
有很多理由可以为铁路隧道透水事故开脱,比如这个“野三关隧道”位于镇碗口河和支井河两条河流之间,上头悬着河,事情不就很“悬”了吗?比如去年那个“马鹿箐隧道”,可说成“史上地质情况最复杂”的隧道、如“地下迷宫”一般等等。问题是,“地质复杂”就是可以频繁出事故死人的“硬理由”吗?隧道可以迅速掘进,为什么安全体系就不能迅速跟进呢?安全规章,成了“装饰性意见”,负责安全的责任者难道以为隧道就是“防空洞”?
许多建设领域,我们都处于看起来安全实际上不见得安全的“亚安全”状态。当“安全”二字高高在上的时候,“非安全”仨字就地上到处横行了。比如在一些地方,建筑工人的“安全帽”竟然是垃圾塑料造的,一掰就破;于是中国产生了一个新歇后语:工人头上的安全帽——摆设。对于“安全”的诉求,本来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正常”的“安全”因为稀少,很快就变成了最稀缺的资源。
对于“突发事件”,《魔鬼辞典》是这样诠释的:“聪明人的机遇,傻瓜的受难日。”“聪明人”由谁来做,“傻瓜”由谁来当,显然是很清楚的。还有,《魔鬼辞典》将“不幸”解释成“一种永远不会错过的运气”。宜万铁路上演惊人相似的透水事故,大概就是为了说明“不幸”确实就是“一种永远不会错过的运气”吧?去年的“马鹿箐隧道”事故出现后,专家倒是想出了一套“完善洞内通讯、电视监控、应急报警和逃生救援系统,进行地质探测、帷幕注浆、钻孔取芯、开挖支护”的保障安全措施,问题在于,为何都在出事后才去想这些“安全措施”呢?
进一步看,这些“安全措施”为何不能完而善之、推而广之?为何就是不能用于别的隧道,以防患于未然?这回陕县煤矿透水事故的成功救援,首先有赖于69人被困井底时有“送风管”和“电话线”的设施,但你能指望下回某地矿井发生类似事故时,也有“送风管”和“电话线”吗?实在不愿意看到有一天,相似的透水事故中有“惊人的不相似”,那就是没有“送风管、电话线”,没有“应急报警和逃生救援系统”。这种“惊人”的“不相似”,导致结果是否很“惊人”,那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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