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时报
通气供氧成为救援的首要任务
北京全力援救塌冒矿井下被困10名矿工
救援者曾两次听到大安山煤矿塌冒巷道有声音,但无法判断是否为被困工人发出。事故发生后,多方救援人员赶至现场,截至昨晚发稿,10名被困矿工仍生死未卜。事故原因调查与救援工作同步进行,在昨天下午的情况通报会上,京煤集团总工程师张可生表示,此次塌冒事故可能与小煤矿过度开采有关。
两套抢险方案受阻
塌冒事故发生后,6日下午4时开始了大规模的抢险工作。副市长陆昊和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副局长及市政府相关领导闻讯赶到大安山煤矿,与京煤集团负责人一道组成现场抢险指挥部,由陆昊坐镇指挥。经过商讨,当晚制定了3套并行的抢险方案:在塌冒煤层中打钻孔插风管,并采用钻机直接打孔为受困矿工送风,以保证他们的呼吸;将巷道中塌落的煤块和石块清出,尽快向受困人员接近;在塌冒点附近开掘一条新的巷道,以便将10名工人从中救出。
在京煤集团几名专家的带领下,煤矿矿工和京煤集团专业救援队员随后下到井下,开始24小时不间断地轮班救援。井下救援人员相应分成三组,一组专门负责清理巷道煤、石塌落物,一组用钻机在煤层中打孔插风管,剩余人员则在塌冒点附近向受困人员方向开掘一条新的巷道。
但救援人员很快就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昨天下午两时,一名返回地面的救援矿工告诉记者,除清运巷道塌落物比较顺利外,打孔送风和救援通道开掘都不是很顺畅。“打孔送风不是打歪了就是打得比较慢,挖救援通道刚开始就遇到了一块很厚的石门,钻机钻起来十分吃力。”
救命通气孔尚差20米
京煤集团总工程师张可生解释了救援受阻的原因,在离矿井口3000多米的抢险断面,救援人员的工作空间十分狭小,只有6平方米左右的活动空间,“上百名救援人员聚集在里面施工,手脚很难自由伸展”。
救援工作最大的困难还是来自大安山煤矿复杂的地质结构。张可生说:“大安山煤矿的煤层变化很大,塌冒物中混杂着松软的煤层和坚硬的石头。煤层松软,钻机的走向变化就大。救援开始时,我们使用岩石钻机,但岩石钻机不适合在煤层和石头的混杂物中钻进,因此钻进速度比较慢。救援通道刚开始就要打通一个直径5米左右的石块,由于没有专门的开掘工具,进展也比较缓慢。”
30多个小时的竭力工作后,救援人员打出一条11米长的通气孔,直径5米的石门也已经打通。昨天下午6时,市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局长李建伟介绍说:“现在比较严谨的估计是,通气孔还要打20米左右就可以为受困工人送气,救援巷道还有17米左右的距离要挖。”
生命探测仪参与救援
昨天零时许,有抢险队员称,在抢险断面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搬动物品和说话的声音。但是,李伟在昨天下午的情况通报会上说:“是否为被困矿工所为,目前还不能证实。”
受困工人在井下多呆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打孔送风就成了维持受困工人生命的首要条件。昨天中午,现场指挥部商讨后决定在现有救援基础上多方求援,以加快抢险进度。
昨天下午1时许,市消防局特勤大队和丰台消防中队的20多名消防官兵奉命带着生命探测仪赶到现场。
负责现场指挥的市政府副秘书长李伟说:“我们向开滦矿物局求助,要求调用他们的风动电钻,这种电钻对付煤层十分有力,可以加快我们的送风进度。”同时,指挥部还向西安科学院的风钻专家求助。
昨天下午3时50分左右,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局长王显正和市长王岐山来到大安山煤矿指导救援工作,随同到来的还有一部来自开滦矿物局的风动钻机。昨天下午6时许,现场指挥部一名负责人透露,西安科学院的风钻专家已经赶到京煤集团,很快将会携带风钻下到井下展开救援。
塌冒疑与过度开采有关
大安山周围有许多小煤矿,小煤矿长期私采曾导致矿区中层漏空。今年4月,大安山煤矿就曾发生过一起因过度开采导致道路塌陷一车两人陷下去的悲剧。
在昨天下午6时举行的情况通报会上,有记者提出,此次塌冒事故是否与小煤矿过度开采有关。京煤集团总工程师张可生表示,尽管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一直在全力规范小煤矿的开采,“但此次塌冒事故可能与小煤矿过度开采有关”。目前,抢救小组同时也正在调查事故原因。
大部分家属尚不知情
31岁的袁光品是京煤集团总公司大安山煤矿的一名普通矿工。昨天下午6时,他和另外9名矿工一起被困在巷道内已经30多个小时,被困的地方离920矿井口有3000多米。
6月6日凌晨4时30分,袁光品像往常一样悄然离开睡梦中的妻子和儿女。“以前上早班,他一般下午三四点就能下班,但昨天直到天黑透了,光品还没有回来。后来矿上有人告诉我,他所在的巷道塌冒,他们全被困在井下了。”袁光品的妻子黄女士向记者讲述时仍未从悲戚中缓过神来。
“他还活着吗?”两天来,黄女士的眼睛早已哭红。矿山一直没有传出被困矿工的任何消息,黄女士想去出事的920井口,但那里早已被封锁,非救援人员一律不得靠近。
袁光品的姐姐袁光秀获悉后以最快的速度从昌平赶到大安山,她说:“弟弟从老家四川宜宾来北京不到3年,一直在大安山煤矿做矿工。他的女儿9岁,儿子6岁。在老家四川只有父亲一人,母亲早已去世,万一他不能活着出来,父亲怎么受得了?”
黄女士及袁光秀是惟一一户出现在现场的被困矿工家属,据了解,其他被困矿工的家属暂时还不知情。市政府副秘书长李伟解释:“根据《矿难抢险条例》,矿难事故排除前一般不通知家属。这有利于抢救工作正常进行。”
在10名被困矿工中,包括采煤一段段长张德国和安监员张文喜。张德国已经在大安山煤矿工作了20多年。本版图片均由本报记者 张斌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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