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之中,能带上“香”字的,除了直接被叫“香菜”的芫荽外,常见的还有香芹、香椿和香葱等。
香芹的香太清,香椿的香太冲,而香葱的香,浓淡相宜,最合我的口味。想起小时候爱吃的葱油饼干,一打开包装,那种葱香味馋得我直咽口水。父母宠我,常买来葱油饼给我吃,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幸福的味道。
葱有大葱、小葱之分。小葱一般指香葱,身材娇小,大葱则茎长叶茂。我有一位乡下农村朋友,极爱吃大葱,尤其好“煎饼卷大葱”。他烙一张大饼,将洗干净的大葱一卷,攥在手里,一口咬下一大截。这种豪爽吃法,看起来特别带劲。我自己更喜欢小葱,尤其爱吃“小葱拌豆腐”。我先将豆腐切成小方块,放入锅里焯一下,捞出沥干,再加入切好的小葱和盐、香油、生抽等调料。拌豆腐的小葱纤细清香,颜色青绿,与豆腐的白相互映衬,看起来清新素雅,闻起来清香飘逸,吃起来鲜嫩爽口。人以群分,后来我娶的妻子,恰好是同道中人,她不喜鸡精、味精等调味品,独爱葱、姜、蒜这些天然食材。每次我出门买菜,妻子总要提醒一句:“别忘了买几棵葱!”
和很多“大菜”相比,葱显得朴素平凡,却是厨房里必不可少的调味食材。葱味辛微温,口感鲜美,色青味香,有增香增色和去膻除腥的作用。比如煮汤面,最后撒上一点葱花,就是点睛一笔,汤面的味道顿时就“升华”了;蒸鸡蛋的时候,蒸好后在蛋面上撒一撮切碎的小葱,一碗蒸鸡蛋顿时色香味都生动起来,让我食欲大增;做瘦肉蘑菇鸡蛋汤,出锅前撒上切好的葱花,汤味鲜香无比。妻子喜欢做水煮鱼片,奶白的汤汁里撒一把葱段,勺子轻轻一搅,青绿的葱段在乳白的汤汁里起起伏伏,散发出袅袅香气,让我忍不住赶紧舀一勺尝尝。有时我会想,葱就像一个团队里最低调务实能干之人,不争风头,只为整个工作团队的工作增光添彩。
平素我爱看书,发现古人常用“葱”描写人,那些相关诗文让“葱”多了不少文化韵味。“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乡村民歌《孔雀东南飞》中,描写焦仲卿之妻刘兰芝的手指纤细、洁白,把它比作葱根。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也用“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来描写女子的手指修长、漂亮。还有一些文学经典,用“春葱儿”“水葱儿”比拟年轻女子。可见,葱很是招人喜欢啊。
葱,能入百姓厨房,也能进高档餐馆。无论满汉全席,还是家常小菜,无论熘、炒、煎、炸,还是烩、炖、涮、烤,都可以用葱来增香。葱香,丰盈了我们的味蕾,也让生活更加有滋有味。(王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