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经营变化的不仅是海洋渔业,安全生产基础薄弱的也不限于公路交通,至少还包括煤矿、非煤矿山、人员密集场所、易燃易爆物品和烟花爆竹、危化品、农机等重点行业。需要我们不断研究和认识的新事物、新内容还会很多。人们既要持之以恒地推进建立安全生产的稳定秩序,又要随时注意和解决安全生产动态变化的新规律。这样,也许对安全生产的整体形势会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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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8月,记者来到陕西省华阴市。享誉海内外的西岳华山就在华阴境内。
华山是国务院首批公布的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之一。千百年来,奇险秀美的自然风光和厚重深邃的历史文化积淀交相辉映,形成了华山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华山又是道教名山,被列为第四洞天,玉泉院、镇岳宫、东道院为全国重点道教宫观。
进入华山景区,可以看到安全基础设施建设在不断加强。据了解,从2001年以来陆续完成了北峰到苍龙岭复线工程;险段加装铁链1200米,铁桩600根;维修和新修道路200多米,浆砌防护挡墙40立方米;停车场和索道上下站设置了防止旅客拥挤的固定和活动回形栏杆。101国道进行了拓宽改造。索道公司进行定期设备检修:抱索器、钢索绳每4个月用X光检查一次;备用发电机每周开机一次,每月必须运行一小时。旅游旺季,还有专门队伍和紧急预备队应付突发事件。
在玉泉院通往华山西山门的道路与铁路立交涵洞前,人们停住脚步。当地负责同志心情沉重的介绍,这里就是“4•8”事故发生地。2001年4月8日,西岳华山玉泉院传统庙会。当日天气晴好,又逢周末,游人和香客剧增。上午10时40分左右,立交涵洞内发生拥挤,虽经疏导,终致失控,造成死亡17人、伤5人的特大责任事故。
如今的立交涵洞内,斜坡路代替了台阶路,5只大瓦数灯泡让涵洞亮如白昼。而当年所有灯座上没有一只灯泡,有一级台阶还高出3厘米。黑暗中,台阶绊倒人,后面的人又涌过来。谁能想到,一只灯泡、一级台阶的代价竟是17条人命!
华山景区规划面积148公里,景点300余处。对100多平方公里的景区来说,涵洞只相当于一个“点”,但这一“点”的疏忽,便导致了厄运降临。
值得一提的是,类似华山景区的踩踏事故既非空前也没绝后。此前的1991年9月24日晚,太原市迎泽公园举行大型灯展,20时许,在七孔桥段出现拥挤失控,100余人被挤踏死亡。此后的2004年2月5日,北京密云县密虹公园迎春灯展期间,再次出现一人跌倒引发37人死亡、15人受伤的踩踏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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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8月27日17时左右,兰州市西固区环形东路东西方向约1公里的范围内发现不明有毒气体,导致沿线过往的15辆机动车的驾乘人员5人死亡、40多人中毒。
事故发生后,公安机关和安全生产监督部门组织多方专家勘察、排查,通过分析和理论计算,查清了事故原因:当日15时许,兰州石化公司烷基化装置中的酸性废油排入含硫污水管线,引起反应,产生的硫化氢气体从检查井口溢出,造成事故。
兰州石化公司总经理周国勋在事故发生十几分钟后便赶到现场,这时仪器测量结果表明,有毒气体浓度早已低于侵害人体的临界值。2003年8月28日下午,周国勋心情沉重地向记者介绍事故情况时说,没想到前后十几分钟时间,就出现这样的恶性事故。
兰州石化是2000年10月新组建的,其前身兰炼、兰化都属国家“一五”156项重点工程。兰州石化成立后,不断加强企业安全生产管理,着力提高全体员工的综合安全素质,两年间没发生过任何事故。但是,这并没有阻挡住“8·27”这样震惊全国的大事故出现。说到事故成因,周国勋并不讳言:“十次事故,九次违章,马虎懈怠。‘8·27’事故也不例外。”
2004年7月4日下午六时许,浙江省慈溪市发生一起因施工人员操作不当,在凿通新老污水管道联结处时,也造成硫化氢中毒,先后有4名施工人员相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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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几年来接连出现的踩踏事故,到国营大型企业和小型施工队都曾出现的硫化氢中毒事故,具体情节虽有不同,原因却都是违章、马虎。据权威统计表明,90%以上的安全事故是可控的。从整体来看,“落实不下去,严不起来”,仍是当前安全生产工作最大的问题。所谓“落实不下去”,就是布置多、开会多,做得没有说得多;所谓“严不起来”,就是松弛懈怠,层层打折扣。这是造成安全生产形势严峻的根本原因。那么,究竟怎样才能解决这类问题?记者曾经分别向中西部、东北和东部地区分管安全生产的副省长们请教:今年安全生产做了那么多工作,为何整体的安全生产形势依然严峻?
无论政府官员如何解答这个问题,客观地讲,安全生产涉及到体制的协调、管理的科学、责任的落实、必要的投入、人员的素质以及科技水平的提高等,是个大题目。对安全生产而言,不是你做了哪些,关键是那些还没做。100%是1,不足100%便是零。重要的不是做了哪些工作,而是看实际效果如何。怎样根据本地区本行业的实际,开展卓有成效的工作,这可能需要我们认真探讨安全生产的规律后才能得出结论。随着结构调整和经济的发展,安全生产基础的薄弱状况逐步改善,安全生产的规律也必然处于动态之中,需要不断研究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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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宝鸡境内有一段210省道,原来是三级公路,后来改造为二级公路。路好了,等级高了,没想到事故反倒多了。启用一年多时间,这里发生了10多起同类事故,死伤10多人,直接经济损失60多万元。而在改造前,这里很少发生事故。
按照经验认识,设置警示标牌、修筑防护墩后,事故还是照样发生。原来,问题出在灯光上:夜间来自前方市区的灯光,让外地司机将急转弯的道路误认为是直路,导致车辆冲出道路或侧翻。这是经专家和有关人员反复实地勘察、现场操作和分析才找出来的原因。后来,在路基外修筑一道4米高60米长的防护遮光墙,问题才解决。
经省市公路部门正式立项、由专业单位按公路设计标准设计改建的路段,本身并无问题,前方市区的灯光倒成了交通的隐患。这是人们始料未及的,颇有点“功夫在诗外”的感觉,也给相关部门提出了新课题:公路建设和改建中,如何事先就能避免类似隐患的出现。我国西部公路现状是“一差两低三不足”,高速公路仅为全国高速公路总里程的22.5%,西部二级以上公路占公路总里程的比例比全国平均水平低6个百分点。在西部大开发中,公路作为西部的主导性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和改建任务自然很重,也势必有许多新的规律性的内容需要我们去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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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渔业生产经营的变化,也给海洋渔业的安全生产提出了新课题。《安全生产法》规定,生产经营单位的主要负责人要对本单位的安全生产工作全面负责。在海洋渔业个体生产经营初期,船东就是船长或船员,做好船长和船员的工作也就做好了船东的工作,安全生产就有了基础。现在不同了,由于股份合作制的推行和雇佣外来劳力的盛行,船东不一定出海,船员不一定是船东。船东为了经济效益,往往忽视安全设施的投入和对船员安全知识的教育培训。这种倾向对安全生产极为不利。如何分别做好船东的安全宣传教育和外来雇工的技术培训就是一个新课题。渔业管理部门人员少、面大、监管渔船多、手段有限的矛盾更显突出。当前,我国东海区不少渔船在北太平洋海域生产,远洋渔船一走便是三四个月,甚至七八个月,如何落实远洋渔船安全生产定期报告制度,对远洋渔船实行动态跟踪,随时掌握安全生产状况,也是一个有相当难度的课题。
(作者:人民日报经济部主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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