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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扁担的光亮

2025-01-19   来源:安全文化网    作者:王帅   |   热度:   收藏   发表评论 0
周荣池的《父恩》,讲述父亲的故事、描述父亲的形象时,地道而诚恳,从容不迫当中有几分虔诚,既是对父亲的感怀、对乡民的亲近,更是对土地的眷恋。每一行文字里,都能读到作者对村庄的无尽牵挂、对父亲的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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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荣池的《父恩》,讲述父亲的故事、描述父亲的形象时,地道而诚恳,从容不迫当中有几分虔诚,既是对父亲的感怀、对乡民的亲近,更是对土地的眷恋。每一行文字里,都能读到作者对村庄的无尽牵挂、对父亲的肃然起敬。

  书中多次出现的扁担,既是父亲的心灵慰藉,也是父亲的精神支柱,更是父亲的真实写照。父亲用这根扁担,捍卫一个男人的应有尊严,也捍卫土地的收获和门户的光亮。这根扁担成为一根挣不断的红丝线,一头扎进南角墩黏腻的土地,一头连接作者的乡村记忆和成长岁月。这根扁担承载着父亲的念想,担负起对生活的向往,支撑父亲熬过苦涩、无奈、无助、倔犟、暴躁、亢奋,带来欢喜与满足。读《父恩》的过程中,多次被这根扁担撞击和敲打,这根有形无言的扁担,贯穿村庄的基因和父亲的梦想。

  语言的扎实和文字的朴实给《父恩》涂上了一层厚厚的乡土底色,这样的底色和父亲黝黑的肤色水乳交融、和父亲沾满南角墩习俗的语言和合共生。十个章节内写到父亲个性化的言语不多,多半是作者印象和眼中的父亲,最具代表性的是那个失而复得的望远镜——这个承载父亲荣耀的传家物件,成了父子相传的纽带,作者的衣钵里有父亲最实在的动能。父亲的语言中充满了三荡河的味道,亦如这根硬梆梆的扁担一样有质地,直白直率,直来直去。“都是自己的祖宗,没有什么好怕的”(第一节·迁坟)“本来就是泥腿子的命,不吃苦叫什么庄稼人呢”(第四节·守圩)“你要是嫌热就坐到自家一边去,不要总是吹了别人的风”(第六节·牧鸭)“活人嘴里不会长青草”(第九节·背影)。

  桑树扁担在《父恩》中的轮回出现,有点类似电影中的闪回,每一次的亮相,都为后来的变迁作合理而巧妙的铺垫。“他那根桑树扁担也很倔强,压在他的肩膀上,和主人一起在月色下卖力地奔走”“他用那根扬言用来打人的扁担挑满河水,喂饱干渴的土地,扁担被压弯了身形,父亲结实的背腰也一样委曲求全,他以极大的忍耐伺候着较真的土地”。作者写当年父亲迎娶母亲的场景:“他自己挑着一副担子,用的就是那根扬言要打村支书的扁担。扁担上贴了一块红布,担子两头挂着嫁妆,一头是口樟木箱子,里面装着娘家陪送的布料,另一头装着一个镜箱和日用品。”“南角墩确实没有什么成材的树木,好像只有父亲的桑树扁担是土生土长的。”父亲始终直来直去,像不懂得打弯的桑树扁担。这根扁担一头挑着故乡,一头担着远方,成为父亲稳固的靠山。

  父亲坚实的肩膀将扁担磨出了包浆,闪耀着特别的光亮,光亮中有汗水与泪水、痛苦与欢喜。一根扁担串联一个农民的故事,一个男人的故事,一个家族的故事。《父恩》中的父亲刚愎自用、聊以自慰,并且觉得很过瘾,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饱满;因为不完美,所以更真实、更生动。

  《父恩》中的父母爱情催人泪下,父亲对母亲的爱有点霸道却很真诚,牵肠挂肚都藏在心底。作者写母亲的这段文字让人感动,“很多年,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如此在乎她的存在,也没想到自己如此害怕她的离开。”父亲很自豪母亲的一手“好铲子”,这成了他某种炫耀的资本,而母亲则有对父亲的关切与依附。喝酒成了父亲一生不改的嗜好,“父亲的酒碗里是他自己的主张,他和酒一样有自己的品性,大多是热烈而豪迈的。”父爱则母静,母静则子安,子安则家和,家和万事兴。晚年的父亲暴躁成分削弱了许多,呈现出平静与友善,他给作者讲从前的故事,有时急了也称作者为“儿老子”。

  《父恩》中的父亲形象真实而饱满,像南角墩自然生长的庄稼,或许样子并不完美,但分明透着一股成熟的力量,让饱满更具张力,闪耀着朴素的光亮,撼动人心。作者用深情而厚重的笔墨,为我们描述了父亲般的现实主义,书籍腰封上那句“有这样的父亲,村庄的一切依旧会永恒成立”,成为最恰切的注解,也成了《父恩》的内核。(王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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