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的扉页上写着——“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什么是幸福?一曲红透全国唱出百姓心声的《常回家看看》上说:“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辈子就图个团团圆圆。”是呀,幸福,就是八月十五的团圆饼,大年三十的辞岁饭,仲夏夜—家人的散步,这就是人们的幸福。但是,身处幸福安乐环境中的人们,往往是不懂得珍视这一切,是体谅不出身处不幸家庭的痛苦和心酸。在百里矿区,什么样的家庭最不幸?是工亡者的家庭。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三年前在枪修井下供电线路时,不幸触电身亡。他还有七天就要举行婚礼了——结婚的新房已粉刷,崭新的组合家具已买下,精美的结婚照已挂在席梦思床头上,预备的喜糖已买好,大红的喜字只等着贴了。可是,就仅仅在那一瞬间,电流通过了他的心脏,死神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二十六岁呀,正是生命之花绽放光彩的时候,他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缤纷的世界,也还没有好好享受一下人生,他甚至还没有在父母面前尽到一个儿子的责任就撒手去了。
惊闻噩耗,他的未婚妻象疯了一样,“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他没死,他没——死——。”看,结婚照上穿着一袭白纱的她笑得多甜。刚刚还在接受朋友祝福道喜的她,怎会相信这残酷而又戏剧性的现实?对新生活热爱和憧憬的风帆刚刚扬起,还没起锚就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撕破了,她怎能不痛哭,怎能不心碎?
“洞房花烛夜”乃人生—大喜事,原本打算红红火火办一场体面的婚礼,谁料想晴天来霹雳,婚事变丧事,这巨大的反差,让生他养他的父母怎能不目瞪口呆、肝肠寸断?已退休的母亲闻讯后,失去了儿子的锥心裂肺般的悲痛如排山倒海席卷而至,她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晕倒在地,被救醒后抱头痛哭涕泪俱下,她一会儿大声哭喊着:“这不可能!儿呀,早上妈还说要等你回家吃饭的呀。”一会儿又呆滞地凝望着儿子的遗像,嘴里小声念叨着:“这不是我儿,我的儿你在哪里?妈不能没有你……”心酸的话语和痛苦的神情,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流泪。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他的父亲,这位1958年前就参加工作、经历了共和国无数风雨和坎坷的铁打汉子,挣脱着众人的拉扯,非要去看一眼那白色床单下被电弧击倒的儿子,“儿,你好狠的心,你合上眼,我们怎么办呢?”哭声凄惨,让人听了肝胆俱裂,他那沉痛、凄凉,充满绝望的悲哀眼神,让每个与他对视的人都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二十六年,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呀,二十六年,有多少令人回味的事情永远镌刻在父母心田深处,二十六年的朝夕相处、温暖亲情怎能说断就断、说了就了呢?
他的母亲也是1958年前的老工人,为人开朗热情大方,在业务上更是一把好手,不仅敢和男同志比着干、抢着干,而且还多次被评为矿和局级“劳动模范”、“技术标兵”和“巾帼标兵”,就是这么一位泼泼辣辣、好胜要强的母亲被失去儿子的痛苦击败了。为了摆脱老年丧子的悲剧阴影,她开始了大量的户外活动,去赶集,去爬山,去郊游,她怕在家呀——儿子的声音仿佛还在屋内回荡,儿子的身影仿佛还坐在桌前,她怎能坦然面对儿子死前所赖以生存的环境呢?最难熬的是晚上啊,当万籁俱寂时,痛苦的思念象潮水般涌来,无休无止、绵绵不绝,不知有多少次睁眼到天亮,不知有多少次泪水流过眼角打湿了枕头。
他的父亲现在已年过花甲,几年来,老年丧子的巨大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撕扯、摧残着他,高血压、糖尿病象恶魔一样缠住了这位须发斑白的可怜老人。原本不善言辞的他,如今更是深居简出,不问窗前落花与秋雨,不管门外人情与事故了,“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灵深处已经天崩地裂、毫无春光。
我的好朋友,你听到这些挽留的话了吗?看到这凄惨的情景了吗?在天之灵倘有知,你不该死,假如,我是说假如时光能倒流,你还会违章吗?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我们应该万分珍惜,纵有千万条理由,也不该心存侥幸挺而走险拿生命作赌注呀。
“一失足成千古恨”,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只是如惊鸿一瞥,转瞬即逝,但它却会使咫尺成天涯、霎那变永恒、生命化枯骨。
谁不想个人平安、家庭幸福?谁心中没有美好的梦想?矿工师傅们,当你存有侥幸心理而试图违章作业时,你是否想过,你的背后有多少期待你平安归来的目光注视着你,个人的生命、家庭的美满、矿山的安定,就往往发生在那看似寻常的“一念之差”中。为了悲剧不再重演,为了您和家人的幸福,请加强自主保安意识吧,正如一首歌里所唱的——“把握生命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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